池鱼-

“我宁愿靠自己的力量,打开我的前途,而不愿求有力者垂青。”

【阴阳师乙女向】穿进同人文里该如何自救26

*ooc预警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目光所及是一片实木屋顶。横梁交错,看得人有些眼晕。

  我迷迷糊糊地注视了一两秒,才反应过来这是庭管的屋子。

  庭院里安静得离谱。我竖起耳朵听了听,除却偶尔有受惊的鸟儿拍打翅膀、小虫发出细微鸣叫,几乎称得上死寂,仿佛一座空院落。平日里常常在樱花树下嬉闹的小妖怪们也不知都去了哪里。

  有点渴。我在床边坐了一会儿,打算去倒杯水喝。短短几步路程,我却无比明显地感受到不寻常——浑身虚软无力,手脚冰凉感尤其明显,虽然昨日启动神龛消耗了大量灵力,但也不至于身体被掏空啊?

  离人阁起身时那一跌从脑海中浮现。看来起死回生符虽然能拉回一条命,肉体已经遭受的创伤却无法完全恢复。

  我忍不住又想叹气,一想到最近叹的气简直快要比过去近二十年加起来都多了,只好生生憋住,路过梳妆台时却被桌上的镜子攫住了视线。

  镜中的少女貌如皎月,秾艳的眉眼似精心雕琢过,神情却高傲而漠然。她静静地与我对视,唇角紧抿,周身灵力环绕,显示出其阴阳师身份和与其目下无尘的态度相匹配的强大能力。

  这才是清禾庭管,一位跟我完全不同的人。

  她张嘴,红唇一开一合,吐出冷冷的话语:“人与妖本就不该并存于世。我誓将杀尽天下妖鬼。”

  ……我手一抖,猛地后退一大步。镜子失去力量支撑从掌心滑落,“啪”一声掉在地面上,碎片飞溅,险些划伤脚踝。

  房间门突然被推开,槿姬匆忙放下装满食物的托盘,急急跑来扶住怔怔抚上面庞的我:“师姐你没事吧?!”

  

  

  据说返魂鬼切那天我倒在走廊边昏得人事不知,硬生生在寒风里吹了几个时辰,直到槿姬回来才被发现。之后又烧了好几天,直到刚刚才醒来。

  亏我还以为事情发生在昨天。居然已经过去这么久了?

  我有些惊讶,不过昏迷时无人相助倒是不出意料。槿姬原话是“附近不见人影,大家都没有注意到”,但我想了想当日式神们对我的愤怒值,居然没有当场添把火候送我归西,只是视而不见,看来还是留有一些残存的感情的,阿门。

  【契约还连在你身上,式神仅仅是不想伤害契约主遭到反噬罢了。】145凉凉地戳破真相。

  “……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吗!”

  唯一的好事是145苏醒了,同时伴随而来的还有一件坏事:145失去了所有灵力,不能再为我提供一切实质性的帮助,现在只是一个无情的进度播报器——兼狗头军师。

  不理会被强制闭麦的145,我对上槿姬那双天真灵动的眸子,沉默了足有半分钟:“你说……师父来看过我?”

  “是呀。”少女眉眼弯弯,翘起的唇映着洁白整齐的牙齿,像只甜甜的小兔子,“师父可关心师姐了,还亲自为师姐盖好被角呢。”

  不,这不是重点。

  “他有没有……呃……”

  有没有问我为什么变成这样?答案势必牵扯出我返魂式神的事情。但一来鬼切是原庭管用禁术制造出来的,安倍晴明并不知情,若此事暴露,恐怕又是一件大麻烦;二来启用神龛返魂式神可以称得上是极为残忍的手段,在天性善良的槿姬面前直接提到此事,哪怕只是一个问题,我也隐隐有些愧疚。

  “师父什么也没问,只说让我好好照顾师姐。”似乎猜到我要说什么,槿姬贴心地先一步出声。迎上我讶异的视线,她咬了下唇后很快放开,移开目光,看向一旁堆满寮办公文的桌子,“我知道师姐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。所以我谁都没有说。”

  房门再次被打开。灵力化成的小纸人动作笨拙地走过地板,将一碗散发着闻起来就很离谱的味道的汤药放在床头,然后一瘸一拐地离去了。

  我目送它在门口左脚绊倒右脚,躺着从门缝里滑出去的背影:“……”

  “槿姬学艺不精,让师姐笑话了。”少女慌张地从凳子上站起,红着脸道歉。

  “……没关系,已经很厉害了。”我违心地夸赞一句,终于忍不住好奇,试探问道:“你知道了那件事,没有什么想法吗?”

  “什么?”她一愣,反应过来我在说鬼切的事情。“实话说,我是觉得师姐这次有一点点极端……不过师姐既然这么做,一定是鬼切犯了什么让师姐无法忍受的大错,您不要太难过,身体最要紧!”

  那天房间里质问我“鬼切有什么错”的众式神和眼前信誓旦旦“鬼切一定有错”的槿姬形成鲜明对比,我忽然无语凝噎。想到后续任务进度,我还是狠了狠心,面上浮现出一层无情的冷,“他什么也没做错,只是我厌烦了而已。”

  “那就是他的错!”槿姬端起药碗的手一停,放在一边,突地蹲在床边紧紧抓住我的手腕。总是如同不谙世事的孩童般澄净的瞳仁里此刻装满了莫名的执拗,她盯着我的双眼,认真重复道:“惹了师姐厌烦,那就是他的错。”

  这样顽固而不加掩饰的态度,不像人类,反倒让我想起了……妖。

  四目相对,我微微皱起眉。

  

  

  “晴明,他来干什么?”

  【女主刚刚说过了,他来关心生病的爱徒。】

  “……我怎么感觉你在阴阳我。”

  【并没有,宿主。我只是简单地复述事实。】

  槿姬离去前留下几只小纸人供我驱使,我试了一下,才发现自信得太早了——我驱使的纸人,不仅两脚打架,甚至无法直立行走,跑来跑去的时候活像什么奇行种。

  女主不愧是阴阳寮试炼第一名,才尝试两天就能让纸人完成一些简单的日常动作,确实有些天赋。好在纸人上被提前注入了灵力,只要指令不复杂,传唤就可以。

  放弃了控制纸人,我开始思量槿姬透露的消息。

  庭管和安倍晴明的师徒关系并不算亲密,自从庭管出师单独建寮,晴明并无任何干涉的举动,几乎算是完全放任。这座庭院也一次没有来过,没道理我生个小病、躺了几天,他就担心到了亲自上门探病的程度。

  他肯定知道了什么。至于是什么,鉴于晴明来的时候我正在绝赞昏迷中,暂时不敢断言。以后行事要更加谨慎了。

  我一边盘算,一边随意环视屋子,无意间扫到案上堆积如山的纸。

  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。

  恰在此时,145毫无感情的声音响了起来:【宿主,我必须提醒你一件事。寮办的日常文书在两天之前就应该上交,但您那时正病着,那边便没有催促。如今您醒了,就没有理由继续拖着了。】

  我:“……”

  空白的寮计划和退治报告无言地躺在笔墨旁,一如我此刻空白的大脑。

  所以到底为什么穿越也不能摆脱ddl定律啊?!

  

  

  小纸人从门缝滑进来,滑稽地鞠了个躬,一板一眼地说:“源氏的家主在庭院外,询问您的身体状况。”

  “啊?”不等我回应,纸人继续道:“源大人说,如果您已经康复,半个月后源氏有一场退治,希望您能助一臂之力。”

  “您若参与,从前的欠款一笔勾销;大病初愈不宜劳心,日常事务由源氏和寮办那边交涉,您不必有后顾之忧。”

  拒绝的话在舌尖打了个转,我硬生生吞回肚子里,差点被噎住。然而最终还是向金钱和权力妥协了:“转告源家主,一定准时到达。”

  小纸人没有立即离开。用灵力将我的回复记住后,它说:“源大人还说,为了保证退治的效率、减少伤亡,所有参与之人在任务之前都要进行短期训练。望您尽快前往源氏。”

  ……有那么一瞬间我差点脱口而出“训你吗,不干了”,但最后还是咬牙笑着说:“好的,我即日就到。”

  

  

  马上的人一身朝服还未来得及换下,侧面线条刀刻般锋锐,却有种恰到好处的俊雅。指尖轻轻摩挲刀柄处龙胆花纹,嘴角上扬,显然心情不错。

  身后侍卫看了一眼街道上探头探脑的人群,小声道:“家主?”

  源赖光挥手止住,弯腰听完小纸人的话,手指顿住,竟是笑了起来。

  “好。”他说,“庭管小姐果然不负我所望。此花权且作为信物,到时自会有人引路。”

  离得太远,围观群众听不清他们在交谈什么,只看见源氏家主等了片刻,含笑将一束龙胆花交给门口的小纸人。

  “传言果然不虚啊!这源家家主下朝便匆匆赶来,果然是情真意切!”

  “听说这家主人前些日子病了,约莫是来探病的?也不知是哪家姝女有这般好运,得了源家家主的青眼。”

  “没看见门口的纸人么!分明是位阴阳师……”

  嘈杂声被马蹄踏碎,渐渐散去了。长街恢复了往常的模样。

  

  

*源赖光:要想抓住一个女人的心,就要先抓住她的债务(?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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